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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19节 (第2/4页)
母性,又因为她年少,而尚未萌发。
??窦雪多少看了出来,她生平第一次对这位敬慕的七姐姐产生点看后来者的俯视心态。
??“七姐姐,你啊,还是不知事了。”窦雪顶着稚嫩的面孔做着老气横秋的感慨。
??“那请问知事的雪娘子,那日那个哭着喊着说自己不要生了的人是谁啊?”令嘉斜了她一眼,似笑非笑。
??窦雪一本正经道:“不是我,其实那日我早早就痛晕过去了,七姐姐你后来听到的声音都是一个据着我身体的胆小鬼发出的。”
??令嘉点了她眉心一下,笑道:“胡说八道。”
??“这样真好啊!”窦雪本也是在笑,却忽地说起:“七姐姐,我原以为,我再不会同你这般亲近了。”
??她面露怅惘道:“这些年,我也曾见过舅母、阿英她们,但也只限于见过。为了避免让人怀疑我的身份,我们连面上多说几句话都不行。”
??令嘉暗道,这是自然。
??窦雪的亲娘虽然姓段,可论血缘关系,但她与段家并无血缘,自没有傅家亲;而论后来的关系,段慕慈年龄比段家几兄弟都小许多,又是出嫁多年的人,更没有隔壁的傅家近。那会段慕慈夫婿身份暴露,最狼狈也最冤枉的就是段家了。也就段老夫人辈分高,威望重,压的住场,才保下了雪娘。可寄养雪娘的廖家,却是凭的傅廖两家的世交,以及段老夫人私人对廖家的恩德。
??不过这些都不好同窦雪说,令嘉只笑道:“我是燕王妃,行事自然比她们自在些。”
??窦雪摇摇头,却问:“七姐姐,隔了这么多年没见,为什么你仍愿这般关心我?若只是外祖母的要求,你不会这般上心的。”
??“雪娘,你院子里的那株梨花是谁要种的?”令嘉忽然没头没尾地问起。
??“是三郎弄过来的,他说梨花是春日雪,正合我的名字。”窦雪目含异彩。
??“春日雪,说的倒是不错。”令嘉接道:“我还记得你幼时有一次兴致冲冲地折了株梨花,说是让我当雪玩,结果引出了我的花癣,闹得我喷嚏不断。”
??“结果,被我娘揍得哭爹喊娘。”窦雪说起自己幼时的糗事,有些忍俊不禁的感觉。“哭了一个晚上,第二日醒来眼睛肿成核桃样,躲在房里不肯见人,还是七姐姐你过来哄我出去的。”
??“你第二日未来,我其实暗暗失落了好久,怕你会因此疏远我,这去你家寻你。”令嘉接道。
??窦雪怔了怔。
??“我自幼体弱,长辈们待我都是小心翼翼,生怕一不小心就把我磕着碰着,哪怕是姐妹同我寻常的玩闹,转过头也要受长辈千般叮咛万般嘱咐,一不留神还要像你一般挨打。时日一长,大家便都不爱同我玩耍,纵使碍着长辈的命令要陪伴我,也依旧是束手束脚的,不敢多动。只雪娘你一个,会无拘无束地同我耍闹,哪怕因此挨了责罚,你也是转头就忘,一副无忧无虑的模样。”
??窦雪摸着鼻子,有些不好意思:“小时候哪懂这么多,就是觉着七姐姐你生得比花都好看,恨不得天天黏着你。”
??令嘉摸了摸她的头,道:“雪娘,我说这些,是想让你知道,彼此情谊并不会因年幼而比成年少几分或轻几分。纵使过去了十年,我心上依旧是记着你的,我一直、一直盼着你能安好。”
??窦雪同她对视片刻,缓缓红了眼眶,她垂下眸,轻声道:“七姐姐,其实我哥还在的事,当年六哥在云州那会就找机会告诉我了。那时他同我说,若我愿意,他能送我去北狄同我哥哥团聚。”
??那个时候,耶律齐还未在北狄起势,窦雪又寄人篱下,以令奕那义气最上的性子起了济弱的心思也是理所当然。但这并不妨碍令嘉暗骂他一句白痴。
??令嘉问道:“你为什么不同意?”
??那会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