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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20节 (第3/3页)
,免漂泊之苦,蒙教养之恩,又怎会行那不忠不义之事?” ??“自幼入府”四字,又让褚子陵想到昔年流离失所的遭遇,想到那块在时停云脚下粉身碎骨的玉石。 ??他的心和胃都在抽着痛,就连小腹也是纠结成一团。 ??即使如此,他面上也勉力强撑着,不见急躁,更多的反倒是无奈和心痛:“南疆人不过是想借此挑拨离间,可有真凭实据?公子,子陵自小与你一同长大,情谊深厚,您一时被小人蒙蔽,子陵愿受公子怒火。但子陵清清白白,丹心碧血,日月可鉴!” ??康阳神态如常,不惊不怒,反而赞道:“真是好茶。若是和谈顺利,不知康某可否带些茶叶回去,给好友一尝?” ??时惊鸿亦是淡然,笑说:“若是康特使喜欢,带走些也无妨。” ??褚子陵被二人这么一抻,一番痛陈清白的发言倒显得无力起来。 ??不过不打紧。 ??他想,只要没有信证,那便还有回旋的余地。 ??只要…… ??“……清清白白,丹心碧血?” ??在他还存有幻想之时,时停云拿起桌面上放着的一沓书信,递到他面前,手有些抖,发出窸窸窣窣的碎响:“……你是指这些?” ??说罢,他将信件往褚子陵脸上狠狠拍去。 ??褚子陵见那一沓信,白纸黑字,不觉眼前一黑,一股心火烧得他头昏脑胀。 ??……这南疆人这是要作甚?真正是要卸磨杀驴吗? ??“七年的双城之战。”康阳把玩着茶盅,娓娓道来,“……恰发生在时公子首次赴边之时。时公子当时年纪尚幼,留在主城中,未曾外出参战。侍奉在他身边的,便是这位褚子陵。我记得公子身旁也有一小厮,名唤李邺书,彼时留在将军府内,未曾随行。敢问时将军,这封既有即时军情,又与时公子笔迹相仿的信,若不是时公子所为,又最有可能是谁寄出的呢?倘若此事交与世人评判,不知会流出多少密辛怪闻呢。” ??旁听的严元衡神情一变。 ??这话说得着实毒辣! ??这姓康的面上带笑,分明是个狠角色,言里话外,竟是要把时停云牵扯进来! ??时惊鸿时将军爱子,人尽皆知,目前,褚子陵有可能是细作一事,只有几个亲卫和他们知晓,但若是南疆人将这件事传扬开来…… ??哪怕是为了时停云的清誉,时惊鸿也得立时找个合情合理的罪人出来了事,否则事情一旦传开,且不说时停云将军之子的身份会为他招来多少非议,哪怕是一个“管教不严”的恶名,都够时停云喝上一壶的。 ??说白了,这就是赤裸裸的威胁。 ??——若是交出褚子陵,那这件事便是天知地知,你知我知。 ??——若是有意庇护,那一旦流言传出,受害的是谁,就未可知了。 ??时惊鸿自是听得懂这话中之意,但他只是报以温和一笑:“康特使倒是对小儿颇为瞩目,连对小儿的身边人亦是熟稔啊。” ??“抱歉,冒犯了。吾先前并不知晓将军府的家事。”康阳看向褚子陵,“全赖此人,在信中交代得分明。” ??褚子陵目光急转,把面前落着的几封信件都看了个分明,心中更沉。 ??这非是全部的信件,是经过挑选的,但偏偏封封要命。 ??包括数月前,他通报的温非儒受伤、定远告急的军情,以及扶绥之事。